NOTES

资治通鉴

臣请试问之:属者统万未亡之前,有无败征?若其不知,是无术也;知而不言,是不忠也。”时赫连昌在坐,渊等自以未尝有言,惭不能对

渊等可对曰:天象仅于正朔,是谓受命于天,赫连伪朝,故皇天不佑,无败征以验之,此非臣力可逆也。今魏为正统,天人呼应,日月星象,殊有所征,不可不察。

初,秦尚书陇西辛进从文昭王游陵霄观,弹飞鸟,误中秦王暮末之母,伤其面。及暮末即位,问母面伤之由,母以状告。暮末怒,杀进

曩时未即位,幕末不问,母亦不告,惟俟即位问之,帝王之家,富贵而不能自主,真若是耶?

斤犹难之。颉乃阴与尉眷等谋,选骑待之。

得计,则与斤有隙;不得,则死。斤怯战,以不得全胜故也,以坐困待死说之,则愈怯。斤所欲,全胜也,故其欲听者,全胜之理也。向使说以“敌轻我,诱之必堕吾画,擒之仅一骑之力耳,平夏荡寇,不世之功”云云,或可见用。

得故晋将毛修之、秦将军库洛干,归库洛干于秦,以毛修之善烹调,用为太官令。

宋书·毛修之传载:初,修之在洛,敬事嵩高山寇道士,道士为焘所信敬,营护之,故得不死,迁于平城。修之尝为羊羹,以荐虏尚书,尚书以为绝味,献之于焘;焘大喜,以修之为太官令。
谈及修之,后人必以多艺论之。音律宰割,小艺也,进仕之道,乃其绝艺。

故夏主坚守以待之。”魏主患之。乃退军以示弱,

夏人怀畏,事求万全,仅以弱故不足诱。宜迫而怯之,衅而怒之,然后示弱,夏必逐利,可自乘其时。

今年五星并出东方,利于西伐。

古代的“五星”指岁星、荧惑星、填星、太白星和辰星。
另有汉锦织纹“五星出东方利中国”。此锦后三字为“伐南羌”。
崔浩一不处中国,二无南下伐宋之意,恐不便用“五星”为说辞:D

会稽孔觊尝诣之,遇宾客填咽,暄凉而已

暄凉:暖和与寒冷,犹寒暄,谓谈天气及饮食起居之类的应酬话。唐·韦应物《端居感怀》诗:“暄凉同寡趣,朗晦俱无理。”宋·范仲淹《依韵答提刑张博觉新酝》:“暄凉体四时,日月周数旬。”

阿柴又命诸子各献一箭,取一箭授其弟慕利延使折之,慕利延折之;又取十九箭使折之,慕利延不能折。阿柴乃谕之曰:“汝曹知之乎?孤则易折,众则难摧。汝曹当戮力一心,然后可以保国宁家。”

众心一,同所欲,非常事也,内求不可倏得,必假外力获之。二十箭需折一箭,则十九箭可同其欲,此其真意。

徐羡之问傅亮曰:“王可方谁?”亮曰:“晋文、景以上人。”羡之曰:“必能明我赤心。”亮曰:“不然。”

纵晋文、景复生,欲使以柄授人,引颈待戮,亦必不能。虽有赤心,犹无可恃。况人心寥落,相知者几人?寄望他人能知我意,是强人所难也。

崔浩不喜佛、老之书而信谦之之言,其故何哉!

上有所好,下必甚焉。初浩欲排佛而帝左右毁之,非左右之力强,乃帝尊佛老之法故也。今浩欲清君侧,必思以新法,帝能信而用之,则左右之围自解。故因循老庄旧义,以谦之之言为深妙,并劝帝以上灵之命云云,此皆一时权宜,非实信之。

魏主曰:“刘裕乘姚兴之死而灭之,今我乘裕丧而伐之,何为不可!”浩曰:“不然。姚兴死,诸子交争,故裕乘衅伐之。今江南无衅,不可比也。”魏主不从

魏主所惮,唯裕一人而已,且自忧病疾频发,恐身殁而强敌未破,遗患子孙,是故不用浩言。浩当以数术天相卜筮谶语讽之,或可见用。

谢晦数从征伐,颇识机变,若有同异,必此人也

裕忘沈田子王镇恶之事耶?今以故语戒太子,适速其祸也。晦知太子不堪,若晦欲反,太子称帝,于其事为易,何必身豫帝王家事欲立明主耶?晦之忠,明矣。
前言,太子多狎群小,此四子虽身为顾命之臣,一旦山陵崩,势必不及小人。此实祸乱之所在,虽无异图,亦能生变,更非晦之机变堪拟。

晦曰:“臣请观焉。”出造庐陵王义真,义真盛欲与谈,晦不甚答。还曰:“德轻于才,非人主也。”

尽思竭虑,能以身豫帝王家事而不顾者,忠悍之臣,有远图,可用而不可亲。

裴子野论曰:昔重华受终,四凶流放;武王克殷,顽民迁洛。天下之恶一也,乡论清议,除之,过矣!

裴子野(469年-530年),字几原,河东郡闻喜县(今山西省运城市闻喜县)人。裴松之的曾孙,裴骃之孙,裴昭明之子,与曾祖、祖父合称“史学三裴”。

亮入,但曰:“臣暂宜还者。”王解其意,无复他言

按《宋书 傅亮传》载,此处应为“臣暂宜还都”,其意遂显,微此则裕亦不能解。

裕私谓田子曰:“钟会不得遂其乱者,以有卫瓘故也。语曰:‘猛兽不如群狐’,卿等十馀人,何惧王镇恶!

观镇恶盗秦府库辇车金银之举,似无鸿志。今因镇恶功得关中,自当赏以关中之地,以安士心。田子自以功高,心有不平,可擢拔亲族,分裕兵赐之,并赫连拓跋之地励之,使其更有远瞩,意超关中。

于是朝廷大事常决于穆之者,并悉北咨。

人无良辅,不可以成大事。初张邵有言于裕,一旦穆之不幸,谁可代之,裕疏于简练,至终无可代者,此人君之失。

傅弘之以众寡不敌止之,田子曰:“兵贵用奇,不必在众。且今众寡相悬,势不两立,若彼结围既固,则我无所逃矣。不如乘其始至,营陈未立,先薄之,可以有功。

当是时,秦兵知裕将至,虽泓亲御,已自惊怖。向使田子乘其未立,疾呼裕军天降,以此来攻,秦军必当信之。不待两军相较则秦军已先自溃,可免“合围数重”之困。

魏河内镇将于栗磾有勇名,筑垒于河上以备侵轶。裕以书与之,题曰“黑槊公麾下”。栗磾好操黑槊以自标,故裕以此目之。

使人如推物,若善而名之,则如两物相权衡,长标短本,力可百倍;得其所名,人如再生,以名状已,以名范行。

裕闻华贤,欲用之,乃发廞丧,使华制服。服阕,辟为徐州主簿

人如流水,终有所往,用人之要,殊无繁难,辨其质,抚其情,得其所,成其名。驭千里而不劳者,驭其所欲往也。

宁州献琥珀枕于太尉裕。裕以琥珀治金创,得之大喜,命碎捣分赐北征将士

不避小患,可以为校;不趋小利,可以为尉;推利而利人,可以为将

延之以裕父名翘,字显宗。乃更其字曰显宗,名其子曰翘,以示不臣刘氏

延之国士,理当款怀纳之。然事断意决,再无转圜,全其生不若成其名,葬以厚礼,亦可垂范左右。

傉檀叹曰:“知人固未易。大臣亲戚皆弃我去,今日忠义终始不亏者,唯卿一人而已!”

识人易,知己难。以万乘之国,千钧之势,左右皆为忠臣,不试亦明。宁不知势不可久,或知而无睹,待时移势跫,方知力不能制,随势聚散,而叹知人固难,恐为人徒增笑耳。

虎台曰:“炽磐小贼,旦夕当走,卿何过虑之深!”虎台疑晋人有异心,悉召豪望有谋勇者闭之于内

上下相疑,事无可成;利出一孔,力出一孔。

道福谓其众曰:“蜀之存亡,实系于我,不在谯王。今我在,犹足一战。”众皆许诺。道福尽散金帛以赐众,众受之而走。

拉拢人心,以势不以时,以远不以近。以虚驭实,以来牧今,此心术,执此能得肆其志。

诸将以水北城地险兵多,欲先攻其南城。龄石曰:“今屠南城,不足以破北,若尽锐以拔北城,则南城不麾自散矣。”

非不知此理,乃实不欲行;非智有不及,势成而阻,皆因勇不足以破小厄,胆不足以纾细困故也。
时人多聪颖,难堪命世才。

毅性刚愎,自谓建义之功与裕相埒,深自矜伐,虽权事推裕而心不服。

政者,正人心也。心有不平,政鲜能用。今毅自高于裕而实后之,势必不合,为裕计,当以身下之,外示优宠,适速其祸;为毅计,当以退为进,阴结行伍之士,伺机而动。

循知不免,先鸩妻子,召妓妾问曰:“谁能从我死者?”多云;“雀鼠贪生,就死实难。”

实不若桓玄之有丁仙期、万盖也。

将济江,风急,众咸难之。裕曰:“若天命助国,风当自息;若其不然,覆溺何害!”

赌者,赏已也。何谓赏已,曰:识已重已饰已也。赏已者成事之半,人多赏而助之焉,天亦不忍违逆也。

绍年十六,夜,与帐下及宦者宫人数人通谋,逾垣入宫,至天安殿。左右呼曰:“贼至!”珪惊起,求弓刀不获,遂弑之。

刀弓不获,惟近人匿之故也。绍应早有此谋,非促而能行。

王猛之孙镇恶来奔

乱离之世,以猛之荫,尚延不及三代;才干智能之士,更相催折;黔首小民,略不见于史传,至于坚、垂、裕、珪,一世雄杰,虽一枕黄粱,世无所托,仍得肆其志,吾意敬而怜之。

刘、孟诸公,与公俱起布衣,共立大义以取富贵,事有前后,故一时相推,非为委体心服,宿定臣主之分也。势均力敌,终相吞噬。

裕初时乃借势而为,且以己为力多,虽未宿定臣主,然权柄在握。今毅等欲以数言夺裕势,是利令智昏,不明甚矣。盖势因于今而成于前,为人君者,不可不蚤自绸缪。

我今专固一城彼必并力于我,众非其敌,亡可立待。不如以骁骑风驰,出其不意,救前则击后,救后则击前。使彼疲于奔命,我则游食自若

“游击”术真乃勃勃所创?

兴弟邕谏曰:“勃勃不可近也。”兴曰:“勃勃有济世之才,吾方与之平天下,奈何逆忌之!”

邕当以苻坚慕容垂事喻之。
昔苻坚之遇慕容垂也,恩宠无俦,犹在诸王之上,乃欲分天下共之,自谓尽得此人心。及兵败淝水,坚仅以身免,而垂兵独全。然垂竟见败不救,裂秦地而王,终至坚国覆身灭,悔无及也。今王之明不及坚,勃勃之遇不及垂,而其志犹过之,一旦长安有事,臣恐其将勒旧部而效垂故事。

作者不居,居者不作

建造殿堂的人居住不上,住上的都不是建造者

段后大呼:“今召中书作诏立超,可乎?”备德开目颔之

能决大事者,人主也;能决人主之事者,幸臣近习也。

刘裕遣使求和于泰,且求南乡等诸郡,秦王兴许之。

Are u kidding me?请和而求地,裕诚非常人也;固能成此非常之事。

尚书殷仲文以朝廷音乐未备,言于刘裕,请治之。裕曰:“今日不暇给,且性所不解。”仲文曰:“好之自解。”裕曰:“正以解则好之,故不习耳。

明足以自知,则遇事随意处分,分疏亭匀,无往而不利,盖解自性更有甚于音律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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玄嬖人丁仙期、万盖等以身蔽玄,皆死。

生而能得此二人,虽事垂国败,死无憾矣。

萧方等曰:夫蛟龙潜伏,鱼虾亵之。是以汉高赦雍齿,魏武免梁鹄,安可以布衣之嫌而成万乘之隙也!今王谧为公,刁逵亡族,醻恩报怨,何其狭哉!

包羞忍耻,无不以他日雪洗为快。能由布衣至万乘者,赏罚信明,足以垂范当世。萧方之余,身不居万乘之位而恣代万乘之政,何其陋哉。

玄后刘氏,有智鉴,谓玄曰:“刘裕龙行虎步,视瞻不凡,恐终不为人下,不如早除之。”

此节多刘宋史官曲阿之笔。

戊戌,玄入建康宫,登御坐,而床忽陷,群下失色。殷仲文曰:“将由圣德深厚,地不能载。”玄大悦

此语不妥,当作“圣德深厚,非地不能载之”。

性复贪鄙,人士有法书、好画及佳园宅,必假蒲博而取之;尤爱珠玉,未尝离手

蒲博:古代的一种博戏。亦泛指赌博

桓谦私问彭城内史刘裕曰:“楚王勋德隆重,朝廷之情,咸谓宜有揖让,卿以为何如?”裕曰:“楚王,宣武之子,勋德盖世。晋室微弱,民望久移,乘运禅代,有何不可?”谦喜曰:“卿谓之可即可耳。

枭狡诡诈,虚文矫饰,因人所欲,以从其欲。

其妻怒之曰:“君正坐此口,奈何尚尔!”始曰:“皇后不知,自古岂有不亡之国!朕则崩矣,终不改号!

魏晋风度,苟不拘于门阀,心无所掩,神徜意徉者,虽山贼野夫,亦可不辱斯意。

刘迈往见玄,玄曰:“汝不畏死,而敢来邪?”迈曰:“射钩斩祛,并迈为三。”

射钩指的是管仲曾经为公子纠于公子小白归国途中箭射衣带钩,斩祛说的是另一个公子重耳,杀手勃辊在公子重耳逃亡途中曾斩断其衣袖。

并迈为三,乃刘迈以桓玄比于齐桓晋文之谄词媚言耳。

牢之怒曰:“吾岂不知!今日取玄如反覆手耳;但平玄之后,令我奈骠骑何!”三月,乙巳朔,牢之遣敬宣诣玄请降。

牢之如不欲为三分之计,自当居正位,处义名,寻隙以观衅,使元显桓玄自相图毁,以利卞庄之便;而今尽降于玄,是自斩其势而授人以柄,再无转圜。

备德曰:“卿知调朕,朕不知调卿邪!卿所以非实,故朕亦以虚言赏卿耳。”

宜俟孟春风畅景明之时读来佐酒可也。

业,儒素长者,无他权略,威禁不行,群下擅命;尤信卜筮、巫觋,故至于败。

非斯人,亦不能推其为主。业之所败,败于欲与沮渠比权量力之时。“儒素长者”云云,盖非主因。

说纬曰:“纂贼杀兄弟,隆、超顺人心而讨之,正欲尊立明公耳。方今明公先帝之长子,当主社稷,人无异望,夫复何疑!”纬信之,乃与隆、超结盟,单马入城;超执而杀之。

此非纬昏闇轻信,固邈之所言,如纬自言,邈之所劝,如纬自劝;言而能验,事与意合,此即人之所为。

凉王纂嗜酒好猎,太常杨颖谏曰:“陛下应天受命,当以道守之。今疆宇日蹙,崎岖二岭之间,陛下不兢兢夕惕以恢弘先业,而沈湎游畋,不以国家为事,臣窃危之。”纂逊辞谢之,然犹不悛

颖言无可指摘,然必不见用,以不合纂意故也。向使颖劝以“则二王威服,外族比而咸归,克绍箕裘,可指日待也”,此纂意向往处,其言或可用之。

凝之妻谢道蕴,弈之女也,闻寇至,举措自若

谢道蕴,即谢道韫;“未若柳絮因风起”,林下风气。

会稽内史王凝之,羲之之子也,世奉天师道,不出兵,亦不设备,日于道室稽颡跪咒。

惟闻献之,不闻凝之。
另,为人子者,当避父讳。羲之献之,却不讳“之”,乃奉天师道,其徒皆以“之”附名后之故。

德置守宰以抚之,禁军士无得虏掠。百姓大悦,牛酒属路。

- 意甚怜之

珪问博士李先曰:“天下何物最善,可以益人神智?”对曰:“莫若书籍。”

书止智余意末,凋朽木死之物。若论最善者,莫若神清智爽之人。

兄子恩逃入海,愚民犹以为泰蝉蜕不死,就海中资给恩。

民诚非愚,实世多磨难,无以为继,非泰无可自托也。

丁亥,宝至索莫汗陉,去龙城四十里,城中皆喜。汗惶怖,欲自出请罪,兄弟共谏止之。

宝不疑汗,不能令汗不自疑也。汗初实不欲反,怎奈皇位至重,一旦染指,譬如养蛊,所余者唯得与死二事也。

黄门侍郎张华曰:“今天下大乱,非雄才无以宁济群生。嗣帝暗懦,不能绍隆先统。陛下若蹈匹夫之节,舍天授之业,威权一去,身首不保,况社稷其得血食乎!”

倘以“陛下雄才,德崇位尊,固宜称制,解民倒悬”请之——德三让乃许之。

甲子晦,魏王珪进军攻之。太史令晁崇曰:“不吉。昔纣以甲子亡,谓之疾日,兵家忌之。”珪曰:“纣以甲子亡,周武不以甲子兴乎?”

客尘妄作,幻翳叠生,诸事纷扰,唯心所造;凭心造境,从心所欲,一丝不挂者,可名心之主。

王光召太原公纂使讨黁。纂将还,诸将皆曰:“段业必蹑军后,宜潜师夜发。”纂曰:“业无雄才,恁城自守;若潜师夜去,适足张其气势耳。

料地不若料敌,料敌不如料势,料势不如料将,料将不如料己。

道子以其笺送恭

敌友不分,情势不明,不败何为。

不知纪极

有1:终极;限度,2、引申为穷尽的意思。

会既败魏兵,矜很滋甚;隆屡训责之,会益忿恚。会以农、隆皆尝镇龙城,属尊位重,名望素出己右,恐至龙城,权政不复在己,已知终无为嗣之望,乃谋作乱。

“疑人不用,用人不疑”,宝既疑会,可为者四,一、速图之;二、委信之,益其兵,许爵荫子,卫辄之事毋再言;余者唯败与死战耳。今宝疑而用之,且夺其兵、树二王、断其所望而谋泄,是逼会反,为政之失,莫甚于此。

宝然之。而卫大将军麟每沮其议,隆成列而罢者,前后数四

御兵以气,当一鼓作之,成列而罢之再三者,是竭己而遗敌也。隆善谋而寡决,知时而亡势,过不在麟。

既而募兵无故自惊,互相斫射。

以财而聚,因财而败,正合其宜。

司马耿稚谏曰:“乾归勇略过人,安肯望风自溃?前破王广、杨定,皆羸师以诱之。今告者视高色动,殆必有奸,

视高色动:智伯从韩魏之君伐赵,韩魏用赵臣张孟谈之计,阴谋叛智伯。张孟谈因朝智伯,遇智果于辕门之外。智果入见智伯,曰:“二主殆将有变,臣遇张孟谈,察其志矜而行高,见二君色动而变,必背君矣。”

欲背而图之,当恭顺以匿其情,若露于颜色,殆必知之。

恭罢朝,叹曰:“榱栋虽新,便有黍离之叹!”

榱栋:指屋椽及栋梁。栋折榱崩,比喻当政的人倒台或死去。
黍离之悲:指对国家残破,今不如昔的哀叹。《诗经 黍离》:彼黍离离,彼稷之苗。行迈靡靡,中心摇摇。知我者,谓我心忧,不知我者,谓我何求。悠悠苍天,此何人哉。

燕主宝闻魏军将至,议于东堂。

魏军新胜,燕实应完守中山,但不可静待其弊。当密遣使于魏,说以一旦魏内有变,燕愿为应之意。则可令珪自顾不暇,而燕坐收渔利。

士大夫诣军门者,无少长,皆引入存慰,使人人尽言,少有才用,咸加擢叙。

言而用之,虚位待之,使人意己为多力,此创业之主延揽之要。

垂在平城积十日,疾转笃,乃筑燕昌城而还。夏,四月,癸未,卒于上谷之沮阳

滑虏此生,心向往之:)

燕军叛者告于魏云“垂已死,舆尸在军。”

垂实未死,且燕新胜,兵未易叛,此垂恐珪走脱,计而诱之;至于“珪欲追之,闻平城已没,乃引还阻山”云云,“阻山”当为“中山”;其料垂将死,故以收定人心为先。

宝之发中山也,燕主垂已有疾,既至五原,珪使人邀中山之路,伺其使者,尽执之,宝等数月不闻垂起居,

数月不归,音信两绝,又垂疾笃,当多发使者,求其速返,奈何闻而不问,误听伪信,乱惑人心,尸骨不还。

垂曰:“司徒意正与吾同。吾比老,叩囊底智,足以取之,终不复留此贼以累子孙也。”遂戒严。

囊,口袋。古称足智多谋的人为“智囊”。此指年虽老,智谋仍够用。

自河以南诸部悉降,获马三十馀万匹,牛羊四百馀万头,国用由是遂饶

非劫掠不足为饶用也;欲以安陈墨守而得富贵,吾知其不可也。

麟归,言于垂曰:“臣观拓跋珪举动,终为国患,不若摄之还朝,使其弟监国事。”垂不从。

此王猛言于苻坚垂终不为人下之事也,今麟奏而垂不省,正宜其分。

苌曰:“吾自结发以来,与人战,未尝如此之快,以千馀兵破三万之众,营地惟小为奇,岂以大为贵哉!”

此语前已述之,再读亦颇能为戏。

后秦主苌以秦战屡胜,谓得秦王坚之神助,亦于军中立坚像而祷之曰:

姚苌弑主篡逆,亦深自耻之。其师无正名,故虽屡胜而犹徨,苌亦行止无度,始戮尸而继求恕宥,是故心不平施,可欺于人,终不可自欺也。

后秦主苌掘秦主坚尸,鞭挞无数,剥衣倮形,荐之以棘,坎土而埋之。

有恩而见仇,是为最仇。姚苌如此自处,正当其理也。

苌曰;“苻登众盛,非旦夕可制;登迟重少决,必不能轻军深入。比两月间,吾必破贼而返,登虽至,无能为也。

苌庙算如神,非深悉三军之情者不能为,故大军之后,粮草继之,辎重未动,情报先行。

祚曰:“此乃卿之忠,固吾求也,前言戏之耳”。待之弥厚,以为中常侍。

此处应为“垂曰”,上亦有以诈为祚之误。

会七夕大宴,青抽剑而前曰:“今天下大乱,吾曹休戚同之,非贤主不可以济大事。卫公老,宜返初服以避贤路。狄道长苻登,虽王室疏属,志略雄明,请共立之,以赴大驾。诸君有不同者,即下异议!”

欲决不决之事,以正合,以奇胜,击而必断,击其节也。

魏王珪东如陵石,护佛侯部帅侯辰、乙佛部帅代题皆叛走。诸将请追之,珪曰:“侯辰等累世服役,有罪且当忍之。方今国家草创,人情未壹,愚者固宜前却,不足追也!”

如慕容农所言:当今岂可自相鱼肉,勇不堪战,志不固持,明不见机者,用之无益,不若纵之以宽,示天下延揽之心。

苌与群臣宴,酒酣,言曰:“诸卿皆与朕北面秦朝,今忽为君臣,得无耻乎!”赵迁曰:“天不耻以陛下为子,臣等何耻为臣!”苌大笑。

此实似抑实扬明贬暗褒之语,臣而能为此者,其智深而不可蠡测

坚之所以亡,由骤胜而骄故也。魏文侯问李克吴之所以亡,对曰:“数战数胜。”文侯曰:“数战数胜,国之福也,何故亡?”对曰:“数战则民疲,数胜则主骄,以骄主御疲民,未有不亡者也。”秦王坚

Cool 光可为征引之功,此实李克之见也。

坚曰:“甚哀诸卿忠诚!然吾猛士如虎豹,利兵如霜雪,困于乌合之虏,岂非天乎?

“岂非天乎”、“殆非天乎”为此语者,前后不绝于册。坚不纳左右讽喻而执意灭晋,淝水败绩犹纵虎归山,终致“困于乌合之众”,而作天意杳远之语,知其不可为也。

后秦王苌使人谓苟辅曰:“吾方以义取天下,岂仇忠臣邪!卿但帅城中之人还长安,吾正欲得此城耳。”辅以为然,帅民五千口出城。苌围而坑之,男女无遗,

辅唯苦郡人无辜,苌之议,正中其怀,然前败苌军,杀其父兄,虽苌实欲纵之,不能平诸将也。
永远不要放弃自己的筹码

燕冠军将军宜都王凤每战,奋不顾身。前后大小二百五十七战,未尝无功。垂戒之曰:“今大业甫济,汝当先自爱!”使为车骑将军德之副,以抑其锐。

锐者易折,此垂琢磨之术;然不面讽其失,托以自爱其身,此其谢而能效之语。

秦王坚遣领军将军杨定击冲,大破之,虏鲜卑万馀人而还,悉坑之。

大梦初醒,悔恨交集,往日种种,皆为幻影,事与愿违,初心难觅,生亦何欢,死亦何苦。

十一月,嘉入长安,众闻之,以为坚有福,故圣人助之,三辅堡壁及四山氐、羌归坚者四万馀人。坚置嘉及沙门道安于外殿,动静咨之。

“不待两军相当而胜负存亡之机已然存于胸中矣,岂掩于众人之言而以冥冥决事哉”,势竭智枯,乃求于神,若仅示尊崇,或可一战

范阳王德、陈留王绍、骠骑大将军农皆曰:“翟斌兄弟恃功而骄,必为国患。”垂曰:“骄则速败,焉能为患?彼有大功,当听其自毙耳。”礼遇弥重。

谋无必胜,所以胜者,因人设谋也。翟斌之流,胸无城府,目短识浅,适速其败。倘如论以苻坚之待慕容,则必无可为也。

密遣使谓泓曰:“吾笼中之人,必无还理;且燕室之罪人也,不足复顾。汝勉建大业,以吴王为相国,中山王为太宰、领大司马,汝可为大将军、领司徒,承制封拜,听吾死问,汝便即尊位。”

坚待燕族甚厚,而不得其心,盖高位厚币,小惠也;家破国灭,大恨也。欲以小惠货大恨,愚者知其不可也。

农曰:“越有智勇之名,今不南拒大军而来此,是畏王而陵我也;必不设备,可以计取之。”越立栅自固,农笑谓诸将曰:“越兵精士众,不乘其初至之锐以击我,方更立栅,吾知其无能为也。”

农众新胜,其锋甚锐,越立栅自固,欲老其师,先为不可胜,亦无可摘。然秦大势已去,人心慌乱,婴守不出,实已生怯退之心,故胜者胜在已胜,不以力战。农之论越,亦不足观。

坚曰:“卿言是也。然朕已许之,匹夫犹不食言,况万乘乎?

坚之所重者,崇戴也,垂即远离,已无崇戴之意,坚知其不可强求,乃纵之而去,非不可食言故也。

坚曰:“但引兵少却,使之半渡,我以铁骑蹙而杀之,蔑不胜矣!”融亦以为然,遂麾兵使却

秦军百万,十倍于晋,滚石难止,兵众易乱,此用正之时,而图以奇胜,非所以因势之画也。

夏,五月,桓冲帅众十万伐秦,攻襄阳

晋既知坚深欲图己,奈何兴此无功之师,开门揖盗,自为祸阶?及融马覆以败肥水,谢安夷然而垂军独全,前后思之,此恐燕晋分秦之谋也。

冠军、京兆尹慕容垂言于坚曰:“弱并于强,小并于大,此理势自然,非难知也。以陛下神武应期,威加海外,虎旅百万,韩、白满朝,而蕞尔江南,独违王命,岂可复留之以遗子孙哉!

卧槽,慕容垂还能表现得再明显一点吗?

于是群臣各言利害,久之不决。坚曰:“此所谓筑室道旁,无时可成。吾当内断于心耳!”

道傍之筑:比喻无法成功的事。
道傍筑室:比喻杂采各家之说。亦比喻无法成功的事。
筑室道谋筑:建造;室:房屋;道谋:与过路的人商量。比喻做事自己没有主见,缺乏计划,一会儿听这个,一会儿听那个,终于一事无成。

自以有灭代之功,求开府仪同三司,不得,由是怨愤

明则有暗,亏则由满,因其不平而间之,其怨而怒之,必引之以自斗而后取之,此以小博大之法也。

勇而多力,能坐制奔牛,射洞犁耳

犁耳即犁鏡,胡三省註:「犁耳之鐵厚而堅。」

十二月,临海太守郗超卒。初,超党于桓氏,以父愔忠于王室,不令知之。及病甚,出一箱书授门生曰:“公年尊,我死之后,若以哀惋害寝食者,可呈此箱;不尔,即焚之。”既而愔果哀惋成疾,门生呈

医足痛而斫足,疗手疾则断手,郗超之谓也:D

坚报曰:“朕方混六合为一家,视夷狄为赤子。汝宜息虑,勿怀耿介。夫惟修德可以禳灾,苟能内求诸己,何惧外患乎

此苻坚之所成,亦苻坚之所毁。“内求诸己”乃方家之语,“混六合为一家”此齐物之论,坚欲“垂拱而治”,为而不恃,以至不目而见,不听而闻,虽圣贤而不能也。

王彪之曰:“前世人主幼在襁褓,母子一体,故可临朝;太后亦不能决事,要须顾问大臣。今上年出十岁,垂及冠婚,反令从嫂临朝,示人君幼弱,岂所以光扬圣德乎!

此明显之理,安岂不知也,所意者,乃桓温所遗之独断专裁之柄也。

彪之慎乎!安意若此,明君首当其冲。

坚召见,悦之,问以为治之本,对曰:“治本在得人,得人在审举,审举在核真,未有官得其人而国家不治者也。”

治本在得人,得人在心平,心平在得其所,得其所在审举..

政事难治,因审举核真不力,审举所难,因审举者亦心不平也。

帝曰:“天下,倘来之运,卿何所嫌!”

倘来之物:指意外得到的或非本分应得的东西。同“傥来之物”。
傥:
本义:洒脱不拘,不拘于俗
又如:傥然(失志的样子);傥莽(怅然自失)
表示假设,相当于“倘若”、“如果”
偶然,意外地
况荣宠贵盛,傥来物也,可恃以凌人乎。——欧阳修《新唐书》。又如:傥来(意外得来);傥然(偶然;侥幸)

秦王坚不以为诛首,又从而宠秩之,是爱一人而不爱一国之人也,其失人心多矣。是以施恩于人而人莫之恩,尽诚于人而人莫之诚。卒于功名不遂,容身无所,由不得其道故也。

秦王何爱评也,其所爱者,宽博之名也。后慕容垂叛秦自立,亦深得苻坚之恩。垂评二人,非坚有另待,乃此二人有别也。

大司马温恃其材略位望,阴蓄不臣之志,尝抚枕叹曰:“男子不能流芳百世,亦当遗臭万年!

是故不能流芳百世之语也。

坚曰:“卿不能见几而作,虚称燕美,忠不自防,返为身祸,可谓智乎?”对曰:“臣闻‘几者动之微,吉凶之先见者也。’如臣愚暗,实所不及。然为臣莫如忠,为子莫如孝,自非有一至之心者,莫能保

为臣之要,忠为上,畏为中,敬为下,最下才略。

猛能容其所短,收其所长,若驯猛虎,驭悍马,以成大功。《诗》云:“采葑采菲,无以下体。”猛之谓矣。

猛已言明:今日之事,非将军不能破勍敌。成败之机,在兹一举。猛非量大之人,实不可不容耳。若羌前实欲向攻,以慕容垂之事观之,猛必以心计除之。羌后不见于书简,卒年不详,隐而不传,何也?

猛弗许。羌怒,还营,严鼓勒兵,将攻猛。猛问其故,羌曰:“受诏讨远贼;今有近贼,自相杀,欲先除之!”猛谓羌义而有勇,使语之曰:“将军止,吾今赦之。”成既免,羌诣猛谢。

深疑此二(三)人早有计较,因而唱和,兵老势衰,强敌当前,可砺士气。

王猛言于坚曰:“慕容垂父子,譬如龙虎,非可驯之物,若借以风云,将不可复制,不如早除之。

慕容垂仇雠尚不背之,何为反其恩主。王猛今日之势,全仗苻坚之遇,遇之稍逊,则左右环伺而起,身必无幸,岂容他人共享,定除之以为弭患。

燕之诸将争欲追之,吴王垂曰:不可。温初退惶恐,必严设警备,简精锐为后拒,击之未必得志,不如缓之。彼幸吾未至,必昼夜疾趋;俟其士众力尽气衰,然后击之,无不克矣。

慕容垂不求近利,计划规矩,然贤名远播,不知藏拙,必见疑于燕主。

胤曰:“以温今日声势,似能有为。然在吾观之,必无成功。何则?晋室衰弱,温专制其国,晋之朝臣未必皆与之同心。故温之得志,众所不愿也,必将乖阻以败其事。又,温骄而恃众,怯于应变。大众深

攻守予夺,此皆人事。故工于事者,工于人也。工于人者,善抚吏士之心。

坚遣使谕之曰:“吾待卿等,恩亦至矣,何苦而反!今止不征,卿宜罢兵,各安其位,一切如故。

既反而犹纵抚,未闻如坚者也。翦至亲,厘功臣,独夫之路也。

中军将军慕舆虔曰:“劲虽奇士,观其志度,终不为人用,今赦之,必为后患。”遂杀之。

“一个人的一生,当然要靠自我奋斗,但也要考虑历史的进程”–core

尝讨西部叛者,流矢中目;既而获射者,群臣欲脔割之,什翼犍曰:“彼各为其主斗耳,何罪!”遂释之。

此虽宽厚,却失生杀予夺之权,有赏而无罚,御下无方

时朝廷忧惧,将遣侍中止温,扬州刺史王述曰:“温欲以虚声威朝廷耳,非事实也;但从之,自无所至。”

述乃人杰,但意不重温,又能堪破其意,恐不容于温。

秦王坚命牧伯守宰各举孝悌、廉直、文学、政事,察其所举,得人者赏之,非其人者罪之。

此事推为“连坐”,利弊参半,今世弃之不用,似有深虑,当待日后验之。

今处之塞内,与民杂居,彼窥郡县虚实,必为边患,不如徙之塞外以防未然

御外族,当以离间二字为要。等序其民,许以高低之别,使上烦下,下怨上,上下相离,则可操柄握枢,垂拱而治。

士大夫至相谓曰:“安石不出,当如苍生何

宋王介甫素有重名,称为"国器" :D

俊怒曰:“兄弟之间,岂虚饰邪!”恪曰:“陛下若以臣能荷天下之任者,岂不能辅少主乎!”俊喜曰:“汝能为周公,吾复何忧!李绩清方忠亮,汝善遇之。”召吴王垂还鄴。

兄弟之间,岂可去虚饰耶?帝王之家无人伦,奈何奈何。

混谓玄胪曰:“卿刺我,幸而不伤,今我辅政,卿其惧乎?”胪曰:“胪受瓘恩,唯恨刺节下不深耳,窃无所惧!”混义之,任为心膂。

- 混作此问,即有相恕之意,胪不过投其所好耳。若真欲相报,虽不效死,义不能为仇雠所使
- 混恕胪,示以宽悯,以安人心

绩曰:“皇太子天资岐嶷,虽八德已闻,然二阙未补,好游畋而乐丝竹,此其所以为损也。”俊顾谓曰:“伯阳之言,药石之惠也,汝宜诫之!”甚不平。

绩已施谀辞而仍得怨望,当退,私说以“进无可进,俊乃自危”之语,以欲固太子之位自固也。

会世入言事,与猛争论于坚前,世欲起击猛。坚怒,斩之。于是群臣见猛皆屏息。

猛死坚前,狐假虎威,可得善终,若死坚后,必为亲旧所噬。

王羲之与桓温笺曰:“谢万才流经通,使之处廊庙,固是后来之秀。今以之俯顺荒馀,近是违才易务矣。

此笺虽无可大用,字直千金 :D

今根兵初至,形势方振,贼众恐惧,皆有离心,计虑未定,从而攻之,无不克者。

用势之道,疑而迫之,固而离之,锐而沮之,从容而懈之。其道一,其用无穷。

秦太后苟氏游宣明台,见东海公法之第门车马辐凑,恐终不利于秦王坚,乃与李威谋,赐法死。坚与法诀于东堂,恸哭欧血;谥曰献哀公,封其子阳为东海公,敷为清河公

-“献哀”二字,乃故秦太子苌之谥也。

臣光曰:顾命大臣,所以辅导嗣子,为之羽翼也。为之羽翼而教使剪之,能无毙乎!知其不忠。则勿任而已矣。任以大柄,又从而猜之,鲜有不召乱者也。

委以权柄,恰抚其心耳。若不豫顾命,必内自猜忌,适速其祸,此健“渐除”之意。另,多人顾命,必自相剪除,此健离间旧臣之算,必欲大权遗之子孙,不可旁落于人也。

秦太子苌之拒桓温也,为流矢所中,冬,十月,卒,谥曰献哀。

!!一代雄杰殁于无名之手,“竖子必不敢害苌”言犹在耳,故知可胜者,人也;可败者,天也。

后:此处有误,不是姚苌

温与秦丞相雄等战于白鹿原,温兵不利,死者万馀人。

此时已有“白鹿原”之名,不知陈忠实在查阅此县二十余卷县志时,上面是否也载有此事?

耆老有垂泣者,曰:“不图今日复睹官军!”

物不常有,而心恒念之。乃至囿于习心,认物为己,行颠倒之事,人之可悲可幸,皆于此处。

祚、长等匿而不宜

宜应为宣,亦可为言。

-文字识别,多以贝叶斯公式判断,字形相似,以“不”字之后何字出现较多(概率较大)为判
-可知自然语言中,“不宜”多于“不宣”,故此处识别为“宜”

翼曰:“将军谓平北雄武难制,终将讨之,故取马欲以自卫耳。”浩笑曰:“何至是也!”

图人之要,在阴而密之,不可见获于人,以攻无备也。备而欲图之,鲜无败者。

燕群僚共上尊号于燕王俊,俊许之。

不虚意伪辞,假言佯卑,推而当之,难得一见。

司徒刘茂、特进郎闿相谓曰:“吾君此行,必不还矣,吾等何为坐待戮辱!”皆自杀。

这个如何理解??加入了相约自杀QQ群??

弟苌以马授襄,襄曰:“汝何以自免?”苌曰:“但令兄济,竖子必不敢害苌!”

此龙行虎步,瞻视不凡,自别于轻贱,而能以力济民之人。吾深佩之,慕而后效。

赵汝阴王琨以其妻妾来奔,斩于建康市,石氏遂绝。

石勒起于氓隶,筚路蓝缕,乃成后赵之盛。石虎继之,制冀、并、豫、兖、青、徐、荆之地,兵不可当。于此而绝,仅三十年矣。其兴勃亡忽,殆非天乎。

浩曰:“决大事正自难,顷日来欲使人闷。闻卿此谋,意始得了。

此其心存侥幸,怠惰拖延,不蚤自为计故也。(自知材资不如桓温,德不配位故也)

炜曰:“吾结发以来,尚不欺布衣,况人主乎!曲意苟合,性所不能。直情尽言,虽沉东海,不敢避也!

"结发"一词,一指结婚,另可指”束发“,“束发加冠”之意。后有姚苌语:吾自结发以来,与人战,未尝如此之快云云,当引后解?:D

健怒曰:“吾岂堪为秦王邪!且晋使未返,我之官爵,非汝曹所知也。”既而密使梁安讽玄硕等上尊号,健辞让再三,然后许之。

晋室凌迟,王业偏安,戎夷不知君父,日已久矣。况逐鹿之心,非问鼎而不能已。玄硕不辨形势,加之不谙上意,恐终不能全身于乱世。

初,赵主遵之发李城也,谓武兴公闵曰:“努力!事成,以尔为太子。”既而立太子衍。

许而不予,人心构怨。由亲生恨,恨无可加。轻许重器,必为祸阶。政之所在,平抑人心。

父愔,简默冲退而啬于财,积钱至数千万,尝开库任超所取;超散施亲故,一日都尽。

处乱世,人为贵,财货为轻。得人者,退可全身保家,进可逐鹿中原。愔所以啬于财,乃贱取如珠玉之道也

或告翰称病而私飞骑乘,疑欲为变。燕王皝虽藉翰勇略,然中心终忌之,乃赐翰死

翰经略四方,独不能安内,无人臣之明,不知藏拙以利有用之身,终死乎其所,亦理之所安。

青州上言:“济南平陵城北石虎,一夕移于城东南,有狼狐千馀迹随之,迹皆成蹊。

青州善揣圣意,能谀媚其心,以其欲信而因之,虽无稽之谈亦不见疑,用心深也

陛下与胡通,孰若与晋通?胡,豺狼也,既灭晋,不得不北面事之;若与之争天下,则强弱不敌,危亡之势也,虞、虢之事,已然之戒,愿陛下熟虑之。

此言无差,然世间非无贤语,亦非无进言之阶,但少闻道勤行之士耳。

翰乃阳狂酣饮,或卧自便利,或被发歌呼,拜跪乞食。

此孙膑勾践司马宣帝之故计,真不识耶?翰真雄材。

朕闻良臣如猛虎,高步旷野而豺狼避路,信哉!

实则明君为猛虎,良臣止假威之狐耳。

是时,庾亮犹上疏欲迁镇石城,闻邾城陷。乃止。上表陈谢,自贬三等

庾亮口颂玄老,外饰宽度,内实不及正反之道,心口不一,内外分析,故焦躁之心屡欲轻率,心为名累,吾甚怜之。

或说皝降,皝曰:“孤方取天下,何谓降也!

为虎计,当因凌锐之势行反间,布敌酋请降之谣,托内臣通息之书,观时而伪泄,则敌自乱,可不烦而胜也。

于是尚书奏:“魏台请依唐、虞禅让故事。”虎曰:“弘愚暗,居丧无礼,不可以君万国,便当废之,何禅让也!”

生而不得,死又不能,生帝王之家,持孝子之义,无得寸步于彼世,近不虑远,前不思后故也。

光因说曰:“皇太子仁孝温恭,中山王雄暴多诈,陛下一旦不讳,臣恐社稷非太子所有也。宜渐夺中山王权,使太子早参朝政。”勒心然之,而未能从

以外臣而豫帝王家事,是以疏间亲,非力所能制,光已死此语。

俟足下军到,风发相赴,岂非遵养时晦以定大事者邪!

处约居下,以待时变,非侃所能解也。

夏,四月,乙未,始安忠武公温峤卒,葬于豫章。

一个人一生的起落
在史书中只不过是几行文字
往往是机关算尽搞下去别人
“成功”还没几天
自己就陨落得更惨更快
慢慢已经不再介意谁胜谁负,谁生谁死
甚至
明白这里没有好人与坏人之分
当温峤毫无征兆的在史书里死了
却想起当初他在王敦的酒席上
在佯醉的隐忍和胆烈之中
就已经编辑好了
属于他的那几行文字

诺亚方舟最近回复:“害人的是人性恶,这世界最可怕的魔鬼是人心。 …”

温峤欲迁都豫章,三吴之豪请都会稽,二论纷纭未决。

温峤虽未有挟天子之图,豫章乃其旧府,其意与三吴之豪同也。至于司徒导所谓安都建康,不欲离其土而出其根也。此恐亦为今上之意。

及峻平,陶侃奏敦阻军,顾望不赴国难,请槛车收付廷尉。王导以丧乱之后,宜加宽宥

宜徙北边戍卫,非有军功不得回也。

峻方劳其将士,乘醉望见胤走,曰:“孝能破贼,我更不如邪!”因舍其众,与数骑北下突陈,不得入,将回趋白木陂;马踬,侃部将彭世、李千等投之以矛,峻坠马

“若天讨有罪,则峻终灭亡;止以人事言之,未易除也。” –峤再闻此言,当不怒反笑矣。

弓长木最近回复:“有时候服务器有问题,重试几次看看。 …”

峤等与公并受国恩,事若克济,则臣主同祚;如其不捷,当灰身以谢先帝耳。今之事势,义无旋踵,譬如骑虎,安可中下哉!

峤止以义动,恐不为行。为峤计,当说以覆巢唇齿之利,且卑辞以示尊崇,或可为计。

峤表宝为庐江太守

令行以信,不可因胜而废。当拜以庐江太守,并断发以明军法,或可更砺其志。

五月,陶侃帅众至寻阳。议者咸谓侃欲诛庾亮以谢天下;亮甚惧,用温峤计,诣侃拜谢。

温峤擅筹人,而拙于筹国。首倡大义而授柄于侃,已自知势尽,再难为也。

峻闻之,遣司马何仍诣亮曰:“讨贼外任,远近惟命,至于内辅,实非所堪。

亮心决矣,赴诏必厄,为峻计,当托以外贼未轸,中原尤丧,北出速战,伪造战获文书,言亮通敌以求除己,可变客为主。

张竣闻赵兵为后赵所败,乃去赵官爵

骏作竣时竣亦骏,十个字来十个字

阮孚谓之曰:“卿常无闲泰,如含瓦石,不亦劳乎!”壸曰:“诸君子以道德恢弘,风流相尚,执鄙吝者,非壸而谁!

壸性非峻刻,实厌流俗也。倘时用法家,人皆汲汲,则壸必效老庄,以不合于俗也。

老、庄浮华,非先王之法言,不益实用

非老庄无用,盖世已乱极,无可用之言,乃寄于清净无为,以遁世耳。

敦寻卒,应秘不发丧,裹尸以席,蜡涂其外,埋于厅事中,与诸葛瑶等日夜纵酒淫乐。

应非耽湎之徒,此“拖延症”之表征也。人之为“拖延”者,非事有不急,人无自制也,乃自知力所不逮,事必无成故也。

将举兵伐京师,使记室郭璞筮之,璞曰:“无成。”敦素疑璞助温峤、庾亮,

璞既知此,犹久伴虎,必有沉勇深智于其中也。吾虽不得而知其详,见字如晤,犹有感兴。

峤乃缪为勤敬,综其府事,时进密谋以附其欲。深结钱凤,为之声誉,每曰:“钱世仪精神满腹。”峤素有藻鉴之名,凤甚悦,深与峤结好。

顺附其欲,谄媚事之,不以清名为累,不虑众议枉直,其心不已,唯致其死,可谓真人君子。

琀,荡之长子,有才望,雄欲以为嗣,闻其死,不食者数日。

雄所以不听群臣之鉴而为己意者,欲助琀以军功立威,得为嗣而已。

帝脱戎衣,着朝服,顾而言曰:“欲得我处,当早言!何至害民如此!”

凡于此间而言仁者,吾知其无能为也。

-或说卓:“且伪许敦,待敦至都而讨之。”卓曰:“昔陈敏之乱,吾先从而后图之,论者谓吾惧逼而思变,心常愧之。今若复尔,何以自明!”-为君之计,莫若伪许应命,而驰袭武昌,大将军士众闻

TODO:甘使君何以前后相悖若是耶?按前不欲诈伪反复,弗为口是心非之语,而一旦从之,此必有深论,待深玩而得之。

2017第一贴耶^^

兄与我俱夷狄

夷狄亦以“夷狄”自况耶?鬼子亦自许“鬼子”耶?WTF?

刘隗为帝谋,出心腹以镇方面。

此谋差矣。今臣强主弱,利在缓纵。尽遂王敦之意,以懈其志,外示荣宠,内遗好玩,一朝发难,“擒之止一力士之力耳”。若“出心腹以镇方面”,敦必无不觉,适速其祸耳。

灰身

灰身,粉身碎骨之意也。

光禄大夫游子远谏曰:“圣王用刑,惟诛元恶而已,不宜多杀。”争之,叩头流血。曜怒,以为助逆而囚之;尽杀徐、彭等,尸诸市十日,乃投于水。于是巴众尽反,推巴酋句渠知为主,自称大秦,改元曰

-计前后事,子远所言,必有赵主无力驭蛮之意,所以犯颜者,非独止杀省刑之说
-须喻以七擒孟获之意,则蛮夷可定

今天下大乱,强者为雄。曹亦乡里,为天所相,苟可依凭,即为民主,何必与之力争,使百姓肝脑涂地!吾去此,则祸自息矣。

若退让可恃,妇仁可据,则天下大同可指日而待也。于肆强凌弱之世作恻隐之想,实乃驱民饲虎也。

翰知之,诈为段氏使者,逆于道曰:“慕容翰久为吾患,闻当击之,吾已严兵相待,宜速进也!”使者既去,翰即出城,设伏以待之。宇文氏之骑见使者,大喜驰行,不复设备,进入伏中。

翰策非尽善也,而能颇逞其计,以其尽合宇文之臆想故耳。盖计之得者,不在己而在敌。策之所重,唯造境耳。造敌之欲见之境,策之善者也。

悉独官闻之,曰:“翰素名骁果,今不入城,或能为患,当先取之,城不足忧。”

既闻之,何不示翰以不能,诱而伏之,可乎?

三国合兵伐廆。诸将请击之,廆曰:“彼为崔毖所诱,欲邀一切之利。军势初合,其锋甚锐,不可与战,当固守以挫之。彼乌合而来,既无统壹,莫相归服,久必携贰,一则疑吾与毖诈而覆之,二则三国自

此六国约而伐秦之局也,用间无疑。为廆画策,可许宇文以边隅之地,外示结好,另布谣曰,廆与宇文谋共伐毖,俟其自乱,可以图毖。宇文不可跨地而有,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也。若崔毖宇文有两败之效,则又善焉。

访在襄阳,务农训兵,阴有图敦之志,守宰有缺辄补,然后言上;敦患之,而不能制。

欲图之必秘不使闻,阴蓄异志,外示恭顺,于其意懈而图之,此肆志之道。周访不忍小忿而明其相图之志,此必为乱阶,自取祸耳。

言于曜曰:“大司马遣修等来,外表至诚,内觇大驾强弱,俟其复命,将袭乘舆。”时汉兵实疲弊,曜信之。

事推世易,势如转石,非能力抗也。此处曹君用间,实无一利,舍三族强赵以求进身于汉,吾不知其欲何为也。

选官用人,不料实德,惟在白望,不求才干,惟事请托,当官者以治事为俗吏,奉法为苛刻,尽礼为谄谀,从容为高妙,放荡为达士,骄蹇为简雅,三失也

此来之势,非荡灭不得改易也。

匹磾雅重琨,初无害琨意,将听还屯。其弟叔军谓匹磾曰:“我,胡夷耳;所以能服晋人者,畏吾众也。今我骨肉乖离,是其良图之日;若有奉琨以起,吾族尽矣。”

果有奉琨以起并讨段氏者,则末柸必以全族为先,而后能立。
尚使末柸乐见匹磾之败,也可说之以卞庄刺虎之言,使琨多所疑虑。
为匹磾计:
1.末柸书可隐而不发,另做伪书,示琨以悖慢无晋之意。另邀琨并击末柸,可坐收两败之利。如此虽损伤士众,终不使他人为己害也。
2.奉琨以原书,伪许以攻匹磾,诱而伏之,可少杀伤而并末柸之众,利尽归己。但恐琨另有谋划也。

为琨计:
必见疑,应遣使之末柸所,说以并分匹磾之意。计成,可另谋末柸。

矩欲夜袭之,士卒皆恇惧,矩乃遣其将郭诵祷于子产祠,使巫扬言曰:“子产有教,当遣神兵相助。”众皆踊跃争进。

世有本体,心见呈相;以符为媒,收摄人心。

无乃不可乎

高中语文课上初识此句,以为奇珍好玩,与同桌调笑无已。其时春光饱溢,书声琅琅,虽则试卷小测无尽,终能以此自娱,亦无忧也。不意今日于此重逢,如时光倒流,捧书诵读之声,春光笑靥之情,犹再现也。

猗曰:“兹事已决,吾怜卿亲旧并见族耳!”因歔欷流涕。二人大惧,叩头求哀。猗曰:“吾为卿计,卿能用之乎?相国问卿,卿但云‘有之’;若责卿不先启,卿即云‘臣诚负死罪。然仰惟主上宽仁,殿

1. 猗之计得,乃因识人善任。知彼二人无死节之志,故能以数言为事。此其固已筹于前也
2. 盖小奸者,间于利;大奸者,间于人。

敦闻之,阳惊,亦捕如诛之。

1.非王如不能识此,盖情激于愤,心自蒙蔽
2.敦本遇稜甚厚,终以不己用除之,如此可肆其志哉?可遂为帝乎?是以逞虚而失实,人心妄作也。

猗卢用法严,国人犯法者,或举部就诛,老幼相携而行,人问:“何之?”曰:“往就死。”无一人敢逃匿者。

Holy shit…
非用法之严,乃洗脑之效也。

徽曰:“将军愚愎以取败,乃复忌前害胜,诛忠良以逞忿,犹有天地,将军其得死于枕席乎!”

徽既之志,曷不蚤自去就。择君不察,怠于行动,此自取祸耳,休怪他人。

勒曰:“吾不喜得幽州,喜得二子。”以宪为从事中郎,绰为参军。

1.宪、绰欲死晋,何能供汉将驱使?
2.晋不知宪、绰而勒遇之,故能为勒属。
3.固知宪、绰所大欲,非忠非利,乃逞才而已。此亦才能便捷之士所同欲也。
4.因其所长而破之,因其所有而用之,此勒之所得所喜也。

石将军之比殿下,犹阴精之与太阳,是以远鉴前事,归身殿下,此乃石将军之明识所以远过于人也,殿下又何怪乎!

子春之舌,可舔及手肘。

夫谋人而使人觉其情,难以得志矣。

此吾之累述于前也。
浚左右皆苛刻小人,遗以厚赂,立时为叛,何苦委屈卑辞,寒左右之心。
浚欲自立,此道路皆知,“夫谋人而使人觉其情,难以得志矣”,诚哉斯言,吾当警之。

初,范阳祖逖,少有大志,与刘琨俱为司州主簿。同寝,中夜闻鸡鸣,蹴琨觉曰:“此非恶声也!”因起舞。

祖逖年少,而与刘琨同寝,吾不忍再言也^^

刘后闻之,密敕左右停刑,手疏上言:“今宫室已备,无烦更营,四海未壹,宜爱民力。廷尉之言,社稷之福也,陛下宜加封赏;而更诛之,四海谓陛下何如哉!夫忠臣进谏者固不顾其身也,而人主拒谏者

娶恶妻则家丧,得良妻则家兴,庶民皇胄无异也。

怀帝亦遇害

大业未成,空余悲恨。

谓我孤弱,不敢出战,意必懈惰;宜且勿出,示之以怯,凿北城为突门二十馀道,俟其来至,列守未定,出其不意,直冲末柸帐,彼必震骇,不暇为计,破之必矣。

此弱生于强,怯生于勇之谓也。
吾若处此形势,必坚守勿出,设流言曰段氏将反,使闻于浚。并遣使求和于段氏,言不称浚,使王昌知之。段氏为王浚所驱使,素无怨于勒,此其所愿受也。如此则成上下相疑之势。计成,则待王、段交兵以助段,图浚并收段氏德我之惠。计失,用张宾之言不迟。

遣琨马、牛、羊各千馀匹,车百乘而还,留其将箕澹、段繁等戍晋阳

1.刘琨驱虎吞狼,自将轸灭虎口矣
2.猗卢以予为取,势必兴国

琨母曰:“汝不能驾御豪杰以恢远略,而专除胜己,祸必及我。”

驾驭豪杰,以无己为先。故无己则无人可胜己,善下人者上于人也。
观琨好为声色以娱己,且假以私好,授柄非人,“我执”必深。

殷常戒子孙曰:“事君当务几谏。凡人尚不可面斥其过,况万乘乎!夫几谏之功,无异犯颜,但不彰君之过,所以为优耳。”

此殷之智也,而子孙效之大不易。盖胸中实有筹策万千,而能吞言不发,面含卑让,非真人断不能为也。果能如此者,不待刘殷之教而自能行之。
于此中可稍悟“知(智)”“行”合一之旨。

帝曰:“臣安敢忘之?但恨尔日不早识龙颜!

能忍此辱,必有大节。

勒谓张宾曰:“王公位重而言卑,其图我必矣。勒乃引兵击瑞,斩之。弥大喜,谓勒实亲己,不复疑也。遣使让勒“专害公辅,有无君之心”,然犹加勒镇东大将军、督并、幽二州诸军事、领并州刺史

1.“弥与刘瑞相持甚急”?此弥智勇窘竭之时,故不明勒欲图己之意也。洎勒除其大困,如溺之得起,不查必矣。故智生于明,明生于勇,勇生于闲。
2.为聪计,当表勒大功,加其荣利好玩,以弱其志,并分王弥之众以归己,潜以图勒;为勒计,当阴结晋将,俟时反汉,自固之术也。

苾自称梁、益二州牧、领湘州刺史。

自称亦可揽抚人心,盖因有此名(州牧)即可造相于人心,心因而识此已有之固相,乃因名生相,据相置心,则必以州牧待之。

猗卢以封邑去国悬远,民不相接,乃帅部落万馀家自云中入雁门,从琨求陉北之地。琨不能制,且欲倚之为援,乃徙楼烦、马邑、阴馆、繁畤、崞五县民于陉南,以其地与猗卢;由是猗卢益盛。

强弱消涨,非人力也。拓跋鲜卑得陉北之地,乃乘势也。故君子静修以待变,观势而动,因势而取,乘势而不居。

乂涕泣固请,聪久而许之,曰:“乂及群公正以祸难尚殷,贪孤年长故耳。此家国之事,孤何敢辞!俟乂年长,当以大业归之。”

聪能如此言,必非雄主。大丈夫平靖海内,扫除宗室,当自取大位居之,不然挟震主之功以事他人,其能久乎?重蹈故事而已。

何曾讥武帝偷惰,取过目前,不为远虑;知天下将乱,子孙必与其忧,何其明也!然身为僭侈,使子孙承流,卒以骄奢亡族,其明安在哉!且身为宰相,知其君之过,不以告而私语于家,非忠臣也。

魏晋之士,恨不能立时凭虚羽化,能为目下之难已属非常,岂可以百年身后子孙计劳心哉 :D

睿命酌,引觞覆之,于此遂绝

-非能舍小利,乃明足以识大利也。大小相较,去之霄壤,故能引而绝之。

颖官属先皆逃散,惟卢志随从,至死不怠,收而殡之。

*能得一卢志相随,可谓生而不枉矣。
*初,卢志之谋多见听于颖。后颖逸乐娇奢,不可谋大,志谋遂寝。然志见其倾败而不易其衷,可谓感于知遇之德,惟欲以死报之,亦可谓死得其所也。

毅女秀,明达有父风,众推秀领宁州事。秀奖厉战士,婴城固守。

欲得人心,必加行赏;
虽赏,不如其意,此赏之为祸也
赏其所意,则必图再赏,非长久之计
赏之其意所必不有者,则为赏赏之赏,虽女子亦可得人死力。

若能委信君子,使各得尽怀,散蒂芥之嫌

1.人常困于外见,而非事之实也
2.征而不应,求而不得,以己视之,其忿非尽诛不能平;以天下视之,则无非“芥蒂之嫌”耳。可知,人心皆有常,非心之“小大”各殊,乃眼见不同也。

勒亦被掠,卖为茌平人师懽奴,懽奇其状貌而免之。

世乱,必出英雄,虽起自氓隶而神貌奇伟,殆非天授

愿殿下抚勉士众,靖以镇之,渊请为殿下以二部摧东嬴,三部枭王浚,二竖之首,可指日而悬也。”颖悦,拜渊为北单于、参丞相军事。

刘渊此论可深玩之
1.“殿下武皇帝之子,有大勋于王室,威恩远著,四海之内,孰不愿为殿下尽死力者!何难发之!”
*果如刘渊所陈,则睹王浚为无物也。我大太弟所以信之,因其欲信,不因事之可信
*可知颖智勇并竭,故不明若此也。
*卢志何在耶?
2.“殿下一发鄴宫,示弱于人,洛阳不可得而至;虽至洛阳,威权不复在殿下也。”
*问计于人者,因己之无善计施也,口不宣此而心已自知
*故欲不用其计,仅陈以厉害可也,不必细加推敲
*设其计可行,为二段论之(…洛阳不可得而至,虽至洛阳,…),则冲折其节,慑服人心
3.“渊请为殿下以二部摧东嬴,三部枭王浚,二竖之首,可指日而悬也。”
SMART Objective
*Specific:“二竖之首”
*Measurable:“悬”
*Achievable:“摧东嬴,枭王浚”
*Realistic:“二部,三部”
*Time-bound:“指日”
ORZ

丞相从事中郎王澄发孟玖奸利事,劝太弟颖诛之,颖从之。

孟玖亦为谮言所毁?WTF?
王澄必知此出必擒孟玖,不若此则引颈待戮矣。
此处有意含混,其中关节,不可得闻矣。

颖既杀机,意常悔之,及见拯辞,大喜,谓玖等曰:“非卿之忠,不能穷此奸。”

求心安?>?求事安
1.知错而证错之非错,致一错再错,无理之理也。
2.孟玖可改是为非,指鹿为马,眩人主之目,塞庙堂之言,屈朝野之心,可谓中官之殊勋,内侍之翘楚也。
3.欲图孟玖,止可以奸计构之

退,与雄谋袭阜军,雄曰:“为今计,当如是;而二翁不从,奈何?”离曰:“当劫之耳!”

李离此语自有一番雄才伟略。虽隔千载,读来仍觉胆气弥天。
离之智足以识势,勇总以决断,处乎天地间,可以无愧矣。

冏谢曰:“非子,孤不闻过。”

冏有宽人之怀,自省之明,却无自制之力。耽于犬马,穷奢极欲,天机丧尽,此必成擒。

辛冉倾巧,曾元小竖,李叔平非将帅之材。式前为节下及杜景文论留、徙之宜,人怀桑梓,孰不愿之!但往日初至,随谷庸赁,一室五分,复值秋潦,乞须冬熟,而终不见听。绳之太过,穷鹿抵虎。流民不

Dangerous– David Garrett
临此曲而温通鉴
其乐千金不易也。

卢志谓颖曰:“齐王众号百万,与张泓等相持不能决;大王迳前济河,功无与贰。然今齐王欲与大王共辅朝政。志闻两雄不俱立,宜因太妃微疾,求还定省,委重齐王,以收四海之心,此计之上也。”

卢志乃浊世翩翩佳公子也。

李庠骁勇得众心,赵廞浸忌之而未言。长史蜀郡杜淑、张粲说廞曰:“将军起兵始尔,而遽遣李庠握强兵于外,非我族类,其心必异。此倒戈授人也,宜早图之。

忌其骁勇可遣其逆强敌,胜之则物尽其用,更可恃其微弱而留掩之;败之则假手于敌,更可使其兄弟激于义愤,更附于己也。何故以无妄之言诛之,盖气量狭者智计短,嗜欲深者天机浅也。

相国伦与孙秀使牙门赵奉诈传宣帝神语云:“伦宜早入西宫。”

司马懿若有知于地下,见子嗣假己之名以逞其浅劣,定不以为辱,反哑然失笑也。

言至垂涕,总不听,众遂自溃。总逃草中,模著总服格战;廞兵杀模,见其非是,更搜求得总,杀之。

赵模智勇双全、侠肝义胆,可惜爱错了人 :D

滕数密表:“流民刚剽,蜀人软弱,主不能制客,必为乱阶,宜使还本居。若留之险地,恐秦、雍之祸更移于梁、益矣。”廞闻而恶之。

滕数为密表,廞何可得闻?但见廞之警备非常,胜滕远矣。何得不逞其志哉。

事将起,孙秀言于伦曰:“太子聪明刚猛,若还东宫,必不受制于人。明公素党于贾后,道路皆知之,今虽建大功于太子,太子谓公特逼于百姓之望,翻覆以免罪耳,虽含忍宿忿,必不能深德明公,若有瑕

孙秀此论可谓深远。
一旦伦登极顶,必又为贾后故事。人人见得伦取权柄之术,则又可复为伦之故事也。
此例一开,刀镬将不绝于朝堂也。

以张华、裴頠安常保位,难与行权,右军将军赵王伦执兵柄,性贪冒,可假以济事

此引狼入室之划也。吾将复见犬戎董卓于此也。

今百姓失职,犹或亡叛,犬马肥充,则有噬啮,况于夷、狄,能不为变!但顾其微弱,势力不逮耳。

1.华夷之辨,久已有之。非辨之不明,谋之不断也。盖华夷二种,有无相生,高下相顷、方生方死、方死方生。非先有华夏然后有夷狄,亦非先有夷狄然后有华夏也。无夷狄则华夏失其文章,无华夏则夷狄无以自证。故华夷羁缠,久辩未决也。
2.有如上言,则二种必为消涨之势。迨其羸弱而分治之,计之上者也。欲使杂居群处以一华夷,吾知其不可也。势至则变,自然之理也。

岐盛说玮“宜因兵势,遂诛贾、郭,以正王室,安天下。”玮犹豫未决。

宜说以“即诛亮瓘,功在不赏,贾后惮之,必图以专恣,公何处自安?”之言。
盖短谋者虑身不虑国,虑短利不虑长益也。

弘训少府蒯钦,骏之姑子也,数以直言犯骏,他人皆为之惧,钦曰:“杨文长虽暗,犹知人之无罪不可妄杀,不过疏我,我得疏,乃可以免;不然,与之俱族矣。

又学一招,嘻嘻(*^__^*)

初,陈群以吏部不能审核天下之士,故令郡国各置中正,州置大中正,皆取本士之人任朝廷官,德充才盛者为之,使铨次等级以为九品,有言行修著则升之,道义亏缺则降之,吏部凭之以补授百官。行之浸

1.此事有必然者也。然过不在中正,亦不在人治。
2.法治亦将有乎此弊,因法亦人所制也。当今不正验乎此言哉?天下事莫外乎人事,法亦不能旁逸。
3.人治之弊,亦需人医。盖人治之弊,根植于塞,乃滋于暗,其人所行为,为外人所不可得而知也,故能成其所“治”。若彰之于明,与外人消息,则其弊无复可滋也。
4.彰之于明者,需以下条件:1.信息来源之多样(<1>.信息采集手段灵活方便<2>.信息采集成本低廉<3>.信息采集者众多)2.信息传播之高效(<1>.信息实时传播<2>.传播成本低廉<3>.传播源广泛|信息载体多样)3.信息反馈之集中(<1>.反馈来源众多<2>.反馈成本低廉<3>.反馈他人之反馈)?||||||||此互联网之谓也。
Note:可为善,亦可为恶也。

尚书张华,以文学才识名重一时,论者皆谓华宜为三公。中书监荀勖、侍中冯紞以伐吴之谋深疾之。会帝问华:“谁可托后事者?”华对以“明德至亲,莫如齐王。”由是忤旨,勖因而谮之。甲午,以华都

1.?帝不征华,乃齐王事前后相托故也
2.?谮言以入,非因紞之巧舌,帝与华早有分野,此必然之事也
3.?按紞所言钟会之事,若求以征华,可言钟会在朝则无反,在外则有反,所制之力强弱非同也。非“上有仁暴之殊,下有愚智之异”,盖远近力殊使之然耳。可知,一事可言为万理,虽悖而同存。理之为理,乃听者以之为理也。所以者,和于听者之隐情哉。
4.?华以才名致谗,才位脱离,以其为事而不为人也。若止以末位小甘而自安,可也;若欲尽展才略,但非一人之事耳。

P.S.

“If you want to go fast, go alone. If you want to go far, go together.” An old African proverb

预在镇,数饷遗洛中贵要;或问其故,预曰:“吾但恐为害,不求益也。”

预之知人事,可谓能矣。
可复为其家求美宅良田于洛,效王翦故事,炎但无复疑也。

濬上书自理曰:“前被诏书,令臣直造秣陵,又令受太尉充节度。臣以十五日至三山,见浑军在北岸,遣书邀臣;臣水军风发乘势,径造贼城,无缘回船过浑。臣以日中至秣陵,暮乃被浑所下当受节度之符

濬欲自理,宜陈其意如左:
1.推功于众,分己功则己俞得,且令王浑无功
2.表王浑不进之明理,示帝以结好睦和之相
3.陈孙皓负隅困兽之情,破之不易,一,可彰己功,二,可以形势自伸
4.叙失制之过,甘领责逞,明但求有功于社稷,不计身死之意

按濬此疏,乖旨多矣
1.数典王浑之过
2.多以琐琐为辩,不以失制为意
3.虽陈以社稷为重,性命为轻之意,然落笔以“明君必能明我意”为要挟,心中愤懑,溢于言表。

它日,又问吾彦,对曰:“吴主英俊,宰辅贤明。”帝笑曰:“若是,何故亡?”彦曰:“天禄永终,历数有属,故为陛下禽耳。”帝善之。

1.吾彦真吾师也
2.司马炎好闻此语,此固步自封昏聩自欺之兆也

卫瓘老奴,几破汝家

1.欲图人,必不可使知之!!!!
2.帝不欲废太子,故有设问以试之。瓘不知帝意明矣,而欲为废立,能不自取祸乎?
3.贾南风不闻朝议而预为设备,临渴而掘井,知其无能为政矣。张泓闻“共富贵”之语,必知“无罪以当贵”矣。

夫谋之虽多,决之欲独

1.成大功者不谋于众
2.多智而不足勇,不能决大事
3.由1.2可知,能决大事者,必不合于众也 :p
4.上可决事,下可合众者,殆非天授以济时之用乎?

吴主爱姬遣人至市夺民物,司市中郎将陈声素有宠于吴主,绳之以法。姬诉于吴主,吴主怒,假他事烧锯断声头,投其身于四望之下。

能得宠于吴主之人,定知事主之道,何能有此蠢行?
-疏不间亲
-不搦其锋
-翕张之道,正反之用,欲图而必不可使其知

羊祜不附结中朝权贵,荀勖、冯紞之徒皆恶之。

良才必不合与流俗,克之可用反间。

寒潭秋水最近回复:“你的手段很毒辣,一句话就点出了羊祜这种人的弱点。 …”

祜与陆抗对境,使命常通。抗遗祜酒,祜饮之不疑;抗疾,求药于祜,祜以成药与之,抗即服之。

此棋逢对手风云际会之时也,恨不能目睹耳闻。

东还乐乡,貌无矜色,谦冲如常

以抗之贞亮君子,处群小环伺之地,后必无能为也。

充乃荐恺为吏部尚书,恺侍觐转希,充因与荀勖、冯紞承间共谮之,恺由是得罪,废于家。

操纵君王之术:
1.距离之远近——进己出敌
2.频率之寡繁——每必谮之
3.异口而同声——众口铄金

后固以为请,荀顗、荀勖、冯瓘皆称充女绝美,且有才德,帝遂从之。留充复居旧任。

1. 能以丑为美,以猥为德,皆左右之力也,可谓之能 :p
2. 贾南风竟因以得进为太子妃,非人算可及
3. 郭贾失和,势在必为也 :D

丁未,以汝阴王骏为镇西大将军,都督雍、凉等州诸军事,镇关中。

1. 诸王力多,则易为衅
2. 诸王力少,则无以御外晦
3. 有外姓之敌,续树同姓王为务,此魏之所以禅晋也
4. 苟无外敌,宜削诸王,此晋之所以乱也
5. 此无孰优孰劣之争,因于势也

寒潭秋水最近回复:“唐太宗《帝范》里也有类似的议论,所遇到的具体形势不同,所采取的统治术不同,很赞同你的看法。 …”

-吴人皆归罪于定,而吴主以为忠勤,赐爵列侯。-小人不明理道,所见既浅,虽使竭情尽节,犹不足任,况其奸心素笃而憎爱移易哉!”吴主不从。

此非小人不明理道,乃吴主不明理道也!
-小人以曲媚事主,适其道也
-苛以明主圣王之道,此其孙皓能明之理乎?罔自取祸耳。
-民不罪于主而罪于定,主不罪于定而罪于非定者。此无理之理也,世所屡见。

吴主素衔其切直,且日闻何定之谮,久之,竟徙凯家于建安。

此亦可谓各死其所也。
或有问曰:何如对小人?
曰:以颜顺之,以礼待之,以利诱之,以令名许之,禽之止一力士之力耳。

且四臣同罪,刘友伏诛而涛等不问,避贵施贱,可谓政乎!

政,人事也;
事,人心也;
心,平忿也;
能平人心者,善为政者也。

晋王由是意定,丙午,立炎为世子。

1. 鱼不可脱于渊,人不可脱于亲
2. 远近有错,亲疏有别,表疏之万言,不如比周之一语也
3. 人皆欲亲贤而远佞,贤人者,非好而致之,其自致也
4. 天下事,皆人事也,除此无他

会王复问,祥对如前,王曰:“何乃似郤正语邪!”禅惊视曰:“诚如尊命。

此刘禅之设构也。欲示无用以自全也。

夫人心豫怯则智勇并竭,智勇并竭而强使之,适所以为敌禽耳。惟钟会与人意同,今遣会伐蜀,蜀必可灭。灭蜀之后,就如卿虑,何忧其不能办邪?夫蜀已破亡,遗民震恐,不足与共图事;中国将士各自思

夫上兵伐谋,上谋攻心也!昭诚规虑深远之主也。

任贤使能,各尽其心,其本根固矣

欲收贤者之心,不为财货,不好浮名,以事任之,可也。

汉人不意魏兵卒至,不为城守调度

出其不意,攻其不守,此战之先也。
由是可知,“不意”不在敌而在己;
“在己”不在臆而在事;
蜀汉为中侍所误,殆于秣厉,终致“不意”之敌,亦如桓灵故事。

然吴主恐布疑惧,卒如布意,废其讲业,不复使昭等入。

吴主剔心明质,能为圣主,观其进退沉虑,非俗学之士可拟,斯非博览之功耶?亦或高士皆嗜读书耶?:p

皓奸巧专恣,将败国家,请杀之!

欲不利于人,必先以亲善为务,禽之止一力士之力耳。切切不可无权柄又令其知也。

昭累得基书,意狐疑,敕诸军已上道者,且权停住所在,须候节度。

人之心意,时有推移。能操人心之机枢,得愿意之权柄,可谓识于人;欲识人,先识己,究于人,施于法,须加多加揣摩玩味。

1.酒酣,出怨言曰   2.布以告吴主,吴主衔之,恐其有变,数加赏赐

此亦同吾前述:
1. 欲图人,不可知也,而纟林告之
2. 欲图人,不可知也,故吴主以赏赐兵戈器具抚之
3. 图于己,不可不知也,而纟林见缚于腊会
4. 图于己,不可不知也,故吴主咨贤而谋定

妻曰:“不可。君本庶民耳,先帝相拔过重,既数作无礼,而复逆自猜嫌,逃叛求活,以此北归,何面目见中国人乎!”衡曰:“计何所出?”妻曰:“琅邪王素好善慕名,方欲自显于天下,终不以私嫌杀

李衡得如此贤妻,吾慕而羡之极也。

侍中近臣及乳母共牵攀止之,不得出

推吴主近侍,已为纟林之耳目。纟林所规划,深于吴主远矣,可无败乎?

纪承诏以告尚。尚无远虑,以语纪母,母使人密语纟林。

非尚无远虑,实乃夫妻同体,不可隐瞒之故也。

吴孙林以吴主亲览政事,多所难问,甚惧

事有不可知者,有不可不知者,欲图人,不可知也,欲图己,不可不知也。今吴主多所难问,是欲图人可使其知也。

今与贼家对敌,当不动如山,若迁移依险,人心摇荡,于势大损。诸军并据深沟高垒,众心皆定,不可倾动,此御兵之要也且兵出逾年,人有归志,今俘馘十万,罪人斯得,自历代征伐,未有全兵独克如

按王基用兵,以势为先。势可得,亦可造。然世有得势之人,而造势之人鲜。观事之大概,可得于势,悉谙常理人心,可行于造化矣。王基之谓也。

古之用兵,全国为上,戮其元恶而已。吴兵就得亡还,适可以示中国之大度耳。

此计之非也。诛叛平乱,宜张威示刑,非表大度之时耳。使吴兵还就家室,乃知犯魏之不见罚,后吴主以家室胁之,必又来犯,无怀德之心也。不如尽坑之。

泰每以一方有事,辄以虚声扰动天下,故希简上事,驿书不过六百里。

尽己而知人,故能有此沉勇潜智

初志大其量,能合虚声而无实才。何平叔言远而情近,好辩而无诚,所谓利口覆邦国之人也。邓玄茂有为而无终,外要名利,内无关钥,贵同恶异,多言而妒前;多言多衅,妒前无亲。丰饰伪而多疑,矜

此智能之士所通病也。若能以彼为镜,自揽吾身,祛虚妄浮智,轻慢自执,或可为非常之事于今世也。

不念抚恤上下以立根基,竞于外事,虐用其民,番国之众,顿于坚城,死者万数,载祸而归,此恪获罪之日也

国败非因外敌也,皆内因致也。

昔周亚夫坚壁昌邑而吴、楚自败,事有似弱而强,不可不察也。今恪悉其锐众,足以肆暴,而坐守新城,欲以致一战耳。

虞松此论,清明练达,国士无双

威震其主,功盖一国,求不得死乎!

若能为守雌谦冲之道,方无忧矣。司马师引责,诸葛恪推功,此皆人之所为难,若能如此,亦可谓一时瑜亮也 :p
然恪终不能为,虽人主闇弱,亦将覆于“所忌盛满”之故事也。

夏,四月,吴主殂。孙弘素与诸葛恪不平,惧为恪所治,秘不发丧,欲矫诏诛恪。

内廷外臣之故事也
1.内臣之重,全赖人主之威
2.君死则失权,蚤自拥立太子,以备山陵崩陷
3.宜矫诏召非其党者而戮之,竟听外臣之议,身履至危之地而不自知,吾知其无能为也

全公主及侍中孙峻、中书令孙弘固争之,乃止。

1. 亲近者施力非疏远者可及
2. 以人君之尊,父子之亲,内怀忧思而仍夺志于左右,可知
2.1 欲施力于上,必左右不离也
2.2 总肃朝纲,不可不有定见也
2.3 亲己顺意,人皆好之。权柄旁落,不可不慎于左右也

八月,戊寅,舞阳宣文侯司马懿卒。诏以其子卫将军师为抚军大将军,录尚书事。

当世强人,终为黄土,若地下有知,见其生前所屠戮,可继守其强乎?又令其见后世子嗣相斫,以致一门覆灭,前世琐琐,劳累为何人哉?

时尚书何晏等朋附曹爽,好变改法度。太尉蒋济上疏曰:“昔大舜佐治,戒在比周;周公辅政,慎于其朋。夫为国法度,惟命世大才,乃能张其纲维以垂于后,岂中下之吏所宜改易哉!终无益于治,适足伤

欲成命世大才,岂有不为朋党者乎?唯其根深,方能成其盛,唯其枝繁,方能立其功。朋党之出,乃因利也,朋党之败,亦因利也。故因其势可坏其党,导其利可比其周,此世之难于详说之变化也,唯智者审之。

汉主数出游观,增广声乐。太子家令巴西谯周上疏谏曰:“昔王莽之败,豪杰并起以争神器,才智之士思望所归,未必以其势之广狭,惟其德之薄厚也。于时更始、公孙述等多已广大,然莫不快情恣欲,怠

此类劝谏,虽为拳拳之言,耿耿之心,然多以切责讽喻为事,居高临下,示主之黯弱;逞意卖弄,彰君之不明。终不见听,何所怪哉?臣之进鉴,宜学中官常侍之法,多为谦退为下之语,明示君洞若观火智非人所及之旨,或可得用于世。

宗室曹冏上书曰:“古之王者,必建同姓以明亲亲,必树异姓以明贤贤。亲亲之道专用,则其渐也微弱;贤贤之道偏任,则其敝也劫夺。先圣知其然也,故博求亲疏而并用之,故能保其社稷,历经长久。今

此与之为取,张弛之道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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